赏读蔡节

赵为农

蔡节是一部中国山区农村发展典范的专著，作者是蔡节村党支部、村委会，人物是蔡节村的全体干部群众。这是一部很长很长的，从1949年开始绘制，直至如今仍然还在延续的现实画卷。也可以说，是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山区社会主义新农村为之奋斗的长篇史话，可歌可泣，可叹可诵。可是，这一部专著如今还没有真正走进书店，不过是蔡节党总支领导她的人民集体创造自集成册，树在阳城县东冶镇沁河南岸山巅的巨幅制作，任人亲近，任人赏识。

我第一次走近蔡节，印象之中，蔡节这一部书是被人锁在了天地之间，我能够看到她，被层层叠叠的山裹夹，矗立在曲曲弯弯的沁河高大伟岸的高崖之上，如梦似幻，如影随形，看似近在咫尺，却又如隔万里。毕竟那是一次由县委宣传部组织的集体行动，被组织者都是文学艺术界九大协会的精英，我有幸能够参加，也是因为我是文学人，并在县里的《灵泉》编辑部担任执行编辑，被组织进入本次采风活动之中，参观了两天阳城几个优秀乡镇的新农村建设典范，每天几乎都是坐半天车，到个地方下车站一站，看一看。我就是这样来到蔡节，随着采风客车缓缓驶来，在一排单元式高楼前的广场停下，走下车，站在了一处山凹里堆满一院院整齐别墅式的山岭上，就着西斜的余晖发愣了一阵子，没有一个蔡节人理会我们，然后就上车，匆匆且茫然地离去。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蔡节是阳城为数不多的农村先进典型，而且是更加稀少的山区农村的先进典型。说到稀少，因为有着五百多个行政村的阳城，山区行政村占到了三分之二，而能够称得上先进典型的只有驾岭的神南，东冶的蔡节。在我第一次能够以文学创作骨干身份近距离接触蔡节时，另一个典型神南已如同没油了的乏星，暗然无光。蔡节是阳城唯一在广大山区农村闪耀着的光芒，也许我也是山区农村出来的人，我非常担心蔡节也像神南一样，耗尽了燃料，划出一道凄美的光芒，从此消失在大山之中。可喜的是，蔡节神奇般没被“出檐的椽先烂”猎杀，奇迹般闯荡到如今，这样，就给了我第二次走近她，翻开她，走进她世界，认识她的机会。

那是2014年的春夏之交，县作协为了配合县委、县政府的农家乐推广活动，准备开展一次深入农家乐的采风活动，因此，来到蔡节寻求配合，想不到出奇顺利，连蔡节村党总支书记的面都没见着（他因为开发李增坪旅游采摘项目，请来了相关专家，正陪同专家在李增坪考察），只是请村党总支副书记张有良打了个电话，结果蔡节不仅管了我们一顿饭，还答应了配合我们活动，并在张有良副书记陪同下看过会议室和农家乐住宿的房间，确定了采风活动的时间。于是，2014年6月10日，我随着县作家协会采风团来到蔡节，翻开了这一部宏篇巨制……

到蔡节，如果你不知道赵会牛是谁，如同你没到过蔡节。但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到蔡节，而且在蔡节小住下来，并且还和赵会牛台上台下在一个会场开会，听他在台上口若悬河、神采飞扬地讲蔡节村三十年的奋斗史，如同看电影一般，如云似幻。认真说，如他这般将一个山区农村建设成了城市一般容貌，几十年来不断地县、市、省一直劳模，把一个山村窝铺建成了“全省十佳旅游村”、“省级生态文明村”的英雄，我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这种报告形式的会场之外有机会与之交流。但不管怎么说，听着他那三个十年的奋斗历史，竟如同过目了一部宏大制作，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万千感慨。

三十年前的蔡节和阳城任何一个山区农村没啥区别，一样吃不饱，穿不暖。用赵会牛的话说，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因为当时的政治环境，虽然每天都在战天斗地，却就是斗不出富裕来，老百姓没有过上好日子。这十年因此被称做了“艰苦奋斗时”。不过，也就这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醒赵会牛，他突然明白富裕是斗争不出来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光凭种一亩三分地的庄稼不行，是时候响应总设计师邓小平老人家所倡导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号召。就是这样，蔡节开始从一穷二白，一步一个脚地创建了特种铸钢厂、水力发电厂、金属镁厂、化工厂、保温材料厂等等从无到有的企业，使一文不名的蔡节，在阳城，在晋城，在山西闪耀出了她的光芒。十年的奋斗，为蔡节的新农村建设奠定坚实的基础。用赵会牛自己的话说，这第二年十年，就是蔡节的“经济发展时”。

此后的第三个十年则叫做“民生发展时”。从2004年开始，投资5500万元，完成了蔡节8个自然庄的大合并，建起了22栋花园式小别墅和6栋五层居民住宅单元楼，并建成了省级阳光森林公园、愚公广场、新蔡节观景台（龙饮亭）、神泽亭、惠民亭、蔡节百姓生活服务楼，老年公寓、农民文体活动中心、卫生所、幼儿园、健身馆、歌舞厅、文化广场等与老百姓相关的惠民工程，将过去相距遥远的八个山区自然庄合并成了一个团结的新蔡节，实现了三桥二楼一通道，让大山之中的山里人实实在在的过上了城市生活。

此后，蔡节进入后三个十年时代，而这后三十年的第一个十年则是“结构转型时”。这时候整个国家已经开始重视环境，治理污染。而蔡节的众多企业都撞到了治理的枪口上，到了不转型不行了，不转型就要落后的地步。这是无奈的选择，更是发展的必然。这时候赵会年虽然年过花甲，却依然精神饱满，信心百倍，并迈出了结构转型第一步，要在已经搬迁了的李增坪上马旅游及休闲农业观光采摘项目。当时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设想，我眼前不由就凸显出了沁河岸边李增坪的美丽风光，心里不由就冒出一句：“识山西蔡节，看中国农村。”也许因为蔡节与华西村、南街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蔡节是山区，蔡节所以更加特别，更应该成为中国农村的典范。心里有了这想法，真是好一阵无名的感动。

第二天，赵会牛陪着我们参观了正在建设中的李增坪水上乐园——千里沁河第一漂及李增坪采摘园。虽然都在起步阶段，却是那样的让人心潮起伏，激动不已。也就是在这一天，我们握了手，相互知道了谁是谁。于是这天晚上，蔡节村宴请作家协会采风团吃饭，赵会牛书记一定要我和他坐到一起，酒过三巡，我已有些醉意，竟然觉得赵会牛书记的名字特别的好，特别是那个会字，把人和云拆开，竟然美妙无穷，因此我说：“你这名字很好，把会字拆开就是：人在云上，云在天上。”他听了我的话自然也很开心，饭后又特地请我到他办公室，又说了半夜醉话。

之后，我们虽然也联系了几次，但却没有再见过面。再后来听说村里支部换届，他因为年龄问题退居了，而且他生病了，经常不在村里。我们从此失去联系，但我却随着县委县政府建设开展磨（滩）董（封）旅游公路这一重点工程的起动，再一次被县委宣传部组织，为挖掘磨董公路文化资源做准备，开展了一次为时一天的考察，再一次来到了蔡节，又一次站在了这部宏篇巨制面前，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思绪万千。

再次来到蔡节，看到的是一个新上任的小赵书记。那时候我们还不相识，只是知道他也姓赵，像赵会牛一样，也是从李增坪走出来的蔡节人。因为我们不相识，便不可能说话。当时车停在了蔡节的文化广场，大家下车后，便在文化广场站了站，小赵书记已经等候在了文化广场，等大家从车上下来，便开始给大家介绍蔡节。而我却在看着文化广场对面农民文化活动中心那里树着的一尊毛泽东主席汉白玉坐像雕塑。蔡节与别的地方不同，最特别之处就是有两个属于蔡节的文化标识，其一便是农民文化活动中心前的汉白玉毛泽东主席座雕，另一个便是村口路边造型独特，如同飞牛的不锈钢雕塑。这就是蔡节独特的文化符号。

我们都知道，毛泽东主席在建立新中国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也可以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同样，没有毛泽东主席的正确领导，新中国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建立，贫苦的劳动人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翻身。而赵会牛和蔡节老百姓正是新中国成立的最大受益者，也同样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坚定的追随者。所以，赵会牛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且成为实施人民当家作主后的蔡节村的领导人，坚定不移地要带领人民脱贫，富裕，迈向小康。赵会牛作为农民，他深刻地明白，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劳动人民过不上幸福生活不是社会主义。他深信，共产党和毛主席解放中国，就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所以，他必须为之奋斗，用第一个十年艰苦奋斗，让蔡节老百姓吃饱饭；第二个十年大力发展经济，让老百姓富裕；第三个十年狠抓民生发展，把山区蔡节变成了城市蔡节。蔡节之所以要为毛泽东主席树一通汉白玉雕像，就是要告诉世人，蔡节村永远走的是毛泽东主席指引的道路，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全靠毛泽东。至于那只飞牛，他即是赵会牛这个致富带头人的化身，更是蔡节团结一心的化身，意在蔡节人民万从一心，一飞冲天。这就是县委宣传部组织下来到蔡节考察，我对蔡节这一部宏篇巨制进一步的赏读。

时间又过了一年多，在全县开展“全域旅游”的大好形势下，蔡节村与东冶镇联合举办“悠然阳城，魅力东冶——2016年首届蔡节红叶文化节”，并邀请了县作家协会参加，我有幸近距离再次接触这部宏篇巨制，进一步赏读这部讴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山区农村建设成功范例的伟大作品。

其实早在2014年的时候，蔡节村党总支村委会就提出，蔡节已经迈进新一个三十年时代，他们正在实施的是新三十年长远规划之中第一个十年，这个时期的特别符号叫做“转型”，在我们上一次在蔡节开笔会时，众多的企业已经停产，但新的规划还是雏型，而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老书记赵会牛到龄，新当选的书记是重打锣鼓开新章，还是另打锣鼓创新篇？这一部宏篇巨制后边的文章，谁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续篇，毕竟新时期的领头人不再是赵会牛，而是赵育兵。

当我们为了配合“红叶节”，开展了这期叫做“红动蔡节”的采风活动，再次深入蔡节，这才发现，蔡节还在延续发展，正在实施的后三十年变革之中的第一个时期，“转型发展”已经迈出了实质的步伐。特别是从2014年开始，为了积极响应“建设美丽中国”，按照县里美丽乡村连片区建设总体规划和“四区一带”总体布局，蔡节村党总支村委会提出了：依托蔡节山峻、水秀、林多、景美、生态好、环境优的自然资源优势，依托县里为开发南部山区旅游而建设的磨董旅游公路穿村而过的便利条件，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利用10年时间，投资2亿元，将蔡节打造为“三晋山水自然风光生态旅游第一村”。而在我们这次开展采风活动之时，蔡节已经为这后三十年的第一个十年的转型发展投入6000万元，开发了“千里沁河第一漂、李增坪生态绿色采摘园、省级万亩阳光森林公园、磨董旅游公路蔡节驿站、游客接待中心，成立了农家乐农民专业合作社”，建起60户农家乐，在总面积33平方公里8个自然庄间修建了35公里环山森林绿道，连通了千里沁河第一漂、凤凰寨、仙人桥、香炉山、玉皇庙、黄龙寨、黄龙水库、仙人洞、老龙洞、月亮崖等众多自然景点。并且在我们采风时间，所有人都穿行了这35公里绿道，一路风光美不胜收。

但年轻的赵育兵说，蔡节还没有大的变化，蔡节这才刚刚迈步后三十年的第一个奋斗期的起步阶段，这第一个十年还有最少五年的路没有走，等我们实现了这第一个十年，到那时候大家再到蔡节来，蔡节将不是昨天的蔡节，不是今天的蔡节，而是一个全新蔡节，一个在山西、乃至全国山区农村独领风骚的蔡节。

我知道，蔡节这是在赵育兵书记带领下，已经翻过前三十年的岭，正在攀蹬新三十年的崖。这虽然是蔡节同一部作品的延续，却同样是一个全新时代的全新篇章。只是，她毕竟不是一部文字作品，是最原始的实物景象，是最质朴的情感史话，是改天换地气壮山河的绝世天歌，是最纯洁无暇人民制造。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蔡节这部大书的纲领性目录，但我还是不能看清楚她丰富多姿、内容丰富、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更为惊心动魄，摄人魂魄，惊天地泣鬼神的更多细节。我渴望把他变成文字，献给我们祖国众多的山区农村，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如此的功力，只得把这个东西，权且当作那部未来宏篇巨制的文字作品的序，献给我深深敬仰的蔡节人民。